安哥拉逛农贸市场

■人在海外/○雒亚琴

　　到安哥拉项目半年多，但一直过着驻地、工地两点一线的生活，对外界知之甚少，一直想到外面看看，但由于种种原因总是没有成行。这天，终于抓住机会与项目部管后勤的三位师傅和一位安籍保安一起从驻地出发，去三十里开外的农贸市场采购。
　　出了驻地大门向北远眺，广袤的大平原上，干枯的树木和羊肠小道格外显眼。毕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开阔眼界啊！忙不迭地加大眼球的摄影率，生怕漏掉了什么。
菜市场
　　“muito,muito(很多的意思)”，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上，我说出了一句蹩脚的葡萄牙语，大有刘姥姥进大观园之憨态，引来摊主和同伴们的哈哈大笑。不过，这里比起大观园来，可是天壤之别啊！
　　在由成袋的土豆、洋葱堆集成的“小山”前面，佘师傅与黑人女摊主讨价还价。穿梭的人群大部分是黑人妇女，她们随身所带的物品都盛在头顶上的筐、篮、箱里，其中还有流动小商贩。大约隔几个摊位，就会有一组音箱演奏起虽然有些噪杂，但仍然让人震撼的摇滚乐。伴随着音乐节奏，再忙碌的黑人，稍一有些空闲就会舞蹈起来。
　　正当我欣赏着这一独特的风景时，几位黑人姐妹，围着我跳起舞蹈，兜售着她们手里的电话卡、小钥匙链之类的小商品。等到我摇手表示不需要时，她们有些失望，但笑容仍很灿烂，友好地拉拉我的手。来之前听说，安哥拉当地人非常热情、好客，看来的确如此。
　　佘师傅比划着，摊主茫然地微笑着，交涉了半天，彼此都不明白要表达的意思。无奈，佘师傅拍打着一袋袋蔬菜，在地上写下了一串阿拉伯数字，摊主会意地拿出了计算器，在上面输入数字。如此几次，最后在激烈的“竞价”中，按一袋土豆大约十五斤2250宽扎（合人民币135元），一袋洋葱头大约十五斤1800宽扎成交。旁边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黑人小工，把一袋袋土豆、洋葱装上了车。看着这几样单调的蔬菜，想想平时餐桌上丰富的菜肴，真不知师傅们是怎样为我们烹饪的。
杂货铺
　　市场卖服装、卖杂货及日常用品的摊位，都暴露在太阳底下。服装、鞋、化妆品等款式多样、色彩艳丽，但质地却很差，女性、儿童的服装及用品几乎占所有商品的70%还多。偌大市场，顾客却寥寥无几。市场上大部分为女摊主，而卖鞋的这里却有几位男摊主悠闲地聊着天。之前了解到当地由于战争的缘故，女性比男性多。转了一圈之后，没有搜寻到目标，在摊主们失望的叹气声中，我们离开了。
　　市场卖五金杂货的那条街，相对来说比较整齐，一个个摊位一字摆开，中间的过道十分宽敞，约占整个市场的三分之一位置，水管、锁、三轮车、轮胎等品种比较齐全。
　　采购了锁和一些车链，转身去买水管，但水管只论捆卖，一捆二十五米，而我们只需要三米，那位摊主怎么也不肯从中间截断。转了几个摊位了，都是同样的情形。清洗、维修、保养机械可不能缺了水管啊！没奈何，我们又折回第一家，尽力说服主人卖给我们三米的管子。在我们再三地坚持下，“顽固”的摊主终于被说动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量尺寸呢？他们是没有尺子的，我们只好比划着长度；摊主竟然伸长了双臂，以身体作为标准丈量着，惹得我们禁不住一阵大笑，对方也尴尬地笑了。在这种气氛中，讨价还价还真容易，比原来的价格降了不少。
水果摊
　　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水果！从五金市场到水果市场还要一段路程，于是，汽车又在人潮如流的街市上钻来钻去，虽然如蜗牛爬行，但更有时间慢慢欣赏那烧烤一条街了。
　　汽车绕着市场边缘转了快一半的时候，水果市场到了。可是令人大失所望，这里的水果很单一，偶尔看到卖西红柿的一两个摊点，色泽鲜艳得异常喜人，但一打听价格，让人咋舌。五个比国内的圣女果大一点的西红柿为一堆，价格却高达700宽扎。还是香蕉便宜些：这里的一串串香蕉带着粗粗的杆，像是直接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最大的重约二三十斤，最小的也有七八斤，类似于国内的芝麻蕉，很香甜。我挑了一把小的，共250宽扎。
　　满载一车厢采购的东西，佘师傅说：“今天采购这么多，够我们吃三四天的了。”我张大了嘴巴：“这么一车，三四天就吃完？”他说：“项目部现在有百十号人吃饭，而且是大干期间，必须让大伙吃好、吃饱，要多增加营养啊，过几天我们要天天来采购了。通向外面的路要封堵了，我们必须储备至少一二十天的干货。肉类有冰柜可以多储存；至于蔬菜，只能储备土豆、洋葱等存得住的了；像青菜、豆角之类的绿色蔬菜，到时不一定能供应上啊，看来要委屈大伙儿了。”
　　看着佘师傅一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我不禁感慨，我们可不能没有这个农贸市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