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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铁子把铲运机开到了路基旁,顺手用抹布将驾驶室操作台全部擦拭了一遍后,他就跳下车来,满意地望了望铲运机平整过的这段路基,准备从路基旁的小道穿过去,抄近道回队里。这时候,他就听到了一阵扑腾声。

循声而去,扑腾声是从铲运机后轮旁的一个杂草丛生的沟洞里传上来的,要不要察看清楚,铁子犹豫不决。远远的见到队上的民警章,就朝他奔过去,打着手势,说:“有古怪。”

民警章就笑:“别吓自己了,看看去。”

铁子见到了声源,惊了一跳,拽着民警章几乎是一口气跑回了队上。大伙围过来,铁子气喘嘘嘘的,说:“是一个会跳动的骷髅头。不信,你们问他。”铁子伸出手指民警章。民警章就拍拍铁子的肩头,冲大伙笑笑,不置可否地去了队长办公室。

民警章和队长、铁子等几个人再次来到沟洞旁时,声音仍在响着,民警章就用带来的铁钩子把骷髅头掏了上来。原来是一只小蛤蟆被困在了里面,大伙顿时松了一口气。民警章甚至于嬉戏般将骷髅头转动着,要救了小蛤蟆出来。转着转着,他突然停止了,正在说笑的铁子第一个瞥见了民警章凝滞的神情,脱口就问:“又有古怪?”

民警章点头,指着骷髅头说:“你们看。”——一根铁钉正镶嵌在头骨上。

“天,命案。”铁子的直言证实了民警章的直觉。几个人一合计,连夜将骷髅头送到了距离队上30多公里外的县公安局。回来的途中,队长和民警章嘀咕了一阵,说:“案子交给了县上,咱们不要随意散布消息,胡乱猜测。”

铁子每日里仍开铲运机,只是见到民警章时,就忍不住要悄悄的问:“案子破了没有?”民警章偶尔也会告诉他一些情况,铁子就知道了县公安局已找到了骷髅头的苦主,苦主家人自然是免不了哭闹于公安局,要求严惩凶手。“但会是谁呢?”铁子就问。

民警章就又拍拍铁子的肩,说:“或许真知道了,你反而不会着急了。”

铁子咂巴民警章的话,觉得话里有话,就缠着民警章要问清楚,民警章急了,说:“别让我犯纪律。回头案子破了,我详细跟你说。”

铁子就有些闷闷不乐,但尽管如此,却丝毫不敢耽误工作,经他平整过的路基如日子一般,一天天加长,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第二年开春。铁子为铲运机配件的事,去了一趟县上。在配件店,他看见几个警察正拥了一个衣着利落、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穿过街道,进了店铺对角处的公安局。

“也是作孽哟,这把年纪了回来伏法。”店老板叹息。

铁子闻言,心底咯噔一下,正待询问,被同来的材料员催促着走,就哑了口,揣着疑惑赶回队上,民警章却不在。

第三天,民警章回来了:“铁子,案子破了。”

“我见到那老太太了。是真的么?”铁子这样说,心里暗暗期盼民警章否决掉他的推测,脸上就挂出了紧张。

民警章显然注意到了铁子的情绪,他再次拍拍铁子的肩,对他讲出一段往事来。四十年前了,邻县一余姓女子盈盈地嫁入本县欧家。次年,生得一女后,欧余氏的夫婿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家道日趋衰落,欧余氏只得抛头露面出外帮工讨生活。偏生她的夫婿多疑,但凡欧余氏略晚收工归家,便横加恶打。日子久了,众人皆恶。唯欧余氏仍为其护短,苦熬生计。一日,欧余氏兄长来探望妹妹,恰逢妹妹挨打卧床不起,顿然怒从心下起,恶向胆边生,入夜,竟往抽大烟抽得昏昏沉沉的妹婿头盖上嵌入一铁钉,致死。欧余氏晨起,依往常般去唤叫夫婿,才惊觉夫妇已是阴阳相隔,嚎哭不已,引来众人相帮着张罗了三日,只认为是抽大烟过量而逝,将已亡人入土为安。晃得二年,祭日这天,欧余氏在其夫婿墓前被娘家兄长带回邻县,并被告知详情。欧余氏惊恐不已,最终只能带了女儿泪水涟涟的再嫁他乡。

“那她这会儿回来干啥?”铁子越听越难过。

“也是县公安局把咱们送去的骷髅头作为悬案一直在追查,查到了欧余氏娘家。欧余氏的兄长十年前就去世了,但她的侄儿是知道老太太现况的,就打了电话给她,说公安局的人在问她的情况。欧余氏此时已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三个孙子的祖母。一个星期后,她给家里人留下一封信,就孑身一人回到了这里。”民警章讲着讲着,长吁了一口气。

铁子却觉得胸口越来越闷,人仿佛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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