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麦子,是大地的一道风景,是丰收、果实的象征,也是大地之子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麦子黄了, 真的黄了,丰收在即,只见父老乡亲们的脸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你看,大片的麦子齐刷刷站在地间,微风里摆动的,是一种姿态,一种直立之姿,更是一种自我精神。仿佛等待检阅,或是在迎候一轮春雨的洗礼。“麦不害怕刀”,麦子成熟后,收割入库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因此“站在微风里”的他们从容自定。
一般清明节过后的两个月,大约6月5日左右便是忙种的时候,也就是收麦子的最佳时候。收麦时,偶然会遇到端午节,家乡既有赛龙舟的传统,也有吃棕子的习俗。外出时,常会有挑着担子吆喝着“卖米酒”的货商,带着酒味的“米酒”,加上甜的味道,在这丰收的季节散发着清凉,饮一口沁人心脾,顿觉神清气爽。
小时候,农村家里有几亩薄田,每逢下田干活时,就拿着锄头、镰刀、铁铲、平车、扫把等这些简单的原始农具播种耕耘。收麦子时,割麦子是一种考验耐力的体力活,割麦是下搭镰,而割谷子刚好是上搭镰,倘若麦子长得好了、种得厚了,也可以用上搭镰。
读书时,每到放农忙假时,母亲都会去外婆家帮着收麦子,那时候机器收麦还没有普及,只能手抓一束麦子,挥着镰刀“唰唰”的割。家乡的人勤快质朴,早上三四时便下地,到七八点钟,日头便晒得地头很热,我们便回家休息,直到下午五六点又下地割麦,因为那会是一天中最凉快的时刻。
当时我还在上小学,手上没有力气,一把一把的割麦,仅割了几把便不行了,腰开始酸了,手也不听使,全身的力气也没有了。母亲告诉我要使巧劲,一撸、放刀、下刀、捆麦,每道工序都得细心讲究,于是,在慢慢实践和磨练中就适应、娴熟了。
在麦地周边,常会有一些“青豆豆、黄豆豆”,可烹可煮,可炒可烤,吃起香美可口,但没有叫得上的名字。每次下地,看到我们馋嘴的表情,母亲总会或多或少割几把,用手捧着递给我,说拿回去做给我们吃,那时的我都总会满怀欣喜。
从第一次割麦起,我切身尝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滋味和艰苦,明白了粒粒粮食皆辛苦的道理,从一镰一镰中品偿到了人生的艰辛。
待麦割完,又要把它们装进袋中,搬到车里,等运回家反复晾晒几次,就可以贮存起来,磨成洁白的面粉,做饭,蒸馒头什么的。记得有一次,父亲借来一辆大板车,要把割完的麦子装进车里,由于着急回家,想早些歇歇,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的大门墙上,不过墙倒是安然无恙,车子倒“毁容”了,粮食袋也滚落了一地……那种尴尬场面至今想起还忍俊不禁。
但一遇到好天气,在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家人便把麦子从仓库拉出来摊到场里晒,蒸干水分,晒得每粒麦子都放出金光。听长辈们说,在碾麦子前要把麦子彻底晒干,不然是碾不净麦粒的,早些年用牲口拉着一个石磙碾麦,后来家里就用机器打麦子了,碾完麦以后,还要趁着风大扬场,满场子人举着木锨扬场,那时人要有足够大的力气才能完成。
虽然现在收割机等现代化的机器已经取代了传统生产力,但这是改革开放的结果,来自于党和政府的惠民政策,才有几千年的人们不敢奢望的幸福,才有了今天的丰衣足食!
如今,我们也长大,参加工作了,割麦子的一些往事,都成了儿时的回忆。但是每逢在异乡他地望着麦田,看到麦子黄了的时候,便不知不觉想着家乡此时也该到了麦子打场的时间了,且对远方的故乡和亲人俞发产生一种浓浓的思念之情。(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