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网首页|新闻|宣教|文化|文学|摄影|文明|多媒体|年鉴
欢迎您来到企业文化网!登录|注册

返回目录上一篇下一篇

四十七、宁静兆喜

秋玲觉得,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短一些,转眼的功夫就快国庆节了。俗话说,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秋玲的女儿宁静是在自己怀抱里长大的,自打出生起就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大学毕业后,宁静本来想到叔叔工作的海南去发展,但秋玲坚决不同意,非要把女儿留在家门口,最远不能超出省城的范围。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她自己到专卖店买了两瓶茅台酒,让胡大亮提着去找他工作上曾经的搭档、现在升任局人力资源部的刘副部长,最终在红雲曾经工作的那个单位为宁静安排了工作。

宁静继承了胡大亮和秋玲夫妻俩的优点,一米七八的个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加上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活脱一个强壮健美的体育明星,但性格却温顺得像一头小绵羊,对父母说的话几乎是百依百顺,很少与秋玲和胡大亮发生矛盾和争执。这么挺拔出众的女孩儿,在大学时少不了男孩子们追求,其中不乏让当今女孩儿心仪和动心的“官二代”、“高富帅”,但宁静遵循秋玲提出的“在学校绝对不能谈对象”的母训,远离交际,专心读书,使一个个追求者望而却步、敬而远之。到了工作的单位,虽说机关和基地均在淝城,但派驻到项目和工地的管理机构几乎遍布全国各地,连远在南美的安哥拉、委内瑞拉、埃塞俄比亚都设有材料供应站或工地材料厂。好在宁静这些子弟们从自己的爷爷辈起就是修路架桥的,还在娘胎里就跟着秋玲过着吉普赛人式的颠沛流离生活,从小学到高中,也不知道迁了多少个城市、转了多少次学校。没有一个稳定的住处,缺少一个安稳的环境,与地方上学校的孩子们相比,铁路子弟们的学习成绩大都相差一大截。因此,铁路工程单位的子弟很少有考上像清华、北大这样重点大学的。但铁路子弟东奔西走,见多识广,比较适应千变万化的社会,走上社会能够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而且交往广泛,手段老练,很容易成为行业里出类拔萃的人物。

铁道建筑第四局的下属单位流动性强,劳动强度大,在城市长大的女孩子很难适应这样的环境和生活节奏,而远离城镇的工地又给本来就单调的生活增添了几许孤独和寂寞,加上基层单位本来女职工就少,一旦分配或调进来一个女同志,尤其是未婚的女孩子,那些男职工的目光自然都跟着滴溜溜地转,特别是没有成家的光棍汉们,更是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有女同志的地方肯定是最热闹的地方,女同志的办公室也是男职工有事没事经常光顾的处所。

宁静大学毕业适逢京沪高铁上马,这个局在南京经济开发区设立了工程指挥部,指挥部下面除了设置物资机械部,还专设了一个工地材料厂,宁静与另一个从兰州铁道大学毕业的蒲姓女生就同被分配到了这里,在华中交通大学学金融专业的宁静干起了统计,而学经济管理的小蒲则被分配到了厂综合办公室。厂长马锋为人处世相当老练,虽才四十出头,但已被提拔为公司副总经理,同时兼任京沪高铁工地材料厂的厂长。因为他头发掉得厉害,头顶碗口大的中心区已经毫发全无,有人便戏谑他“聪明绝顶”。话是好话,但他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在想办法医治的同时,也用心思进行补救。马锋让理发师把周边的头发留长,然后把这些长头发盘旋在头顶上,每次外出都喷上定型胶,使它们老老实实地贴在秃顶上。您还别说,还真起到了“地方支援中央”、显得年轻漂亮的效果。马锋还是个善于观察和重用人才的领导,通过工作实践,他认为宁静性格宽厚,待人热情,积极主动,交际能力比较强;小蒲沉稳持重,按部就班,领导叫干啥就干啥,很有执行力。一年后,马锋与项目书记伍伟商量,将宁静和小蒲两人的工作调了个个儿,把宁静调到办公室从事接待工作,而让小蒲到职能部门干具体的业务。起初伍书记还担心,两个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刚熟悉了程序,如果调换会不会影响整体工作。三个月后,伍书记打消了这个顾虑,他在全厂职工大会上讲到知人善用、人尽其才这个话题,把厂长马锋对宁静和小蒲二人的使用作为特别案例进行了一番分析,提出了全厂的人才培养计划和实施方案,受到职工的热烈鼓掌和赞同。这一下,宁静可在厂里出了名,都把她看做是比学的榜样、赶超的对象,年轻的小伙子们更是对宁静热情有加,更有别的工地上的仰慕者,明目张胆地对宁静展开了追求的攻势。宁静怕这种事影响自己的工作,曾向马锋反映过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马锋看到自己的这员女爱将得到了职工的认可,还吸引一群帅哥的仰慕和追求,心里十分高兴,就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劝说宁静:“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是二十七了吧,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如此,天经地义。你要正确看待这件事,处理得好,对你也是一个动力。我历来主张,我们的职工不要当苦行僧,要把生活质量提高上去,既要工作好,也要生活好。”

马锋的一番话化解开了宁静心里的纠结和迷惘,她开始对这些追求者进行认真的考察和接触,爱情的天平渐渐地倾向于一个局内职工子弟。他叫魏兆喜,比宁静还小一岁,准确地说是小七十天,个子虽然也有一米七几,但俩人走在一起的话明显不占优势,但关键是他在宁静心中占据了绝对优势。他一副瓜子脸,面皮白净,说话斯文,身板不算魁梧,做起事来爷们儿气十足。他是父母跟前的独生子,这对魏家来说已经是三代单传,所以深受祖辈和父辈的宠爱。他自小受家庭的教育和影响,讲究孝道和感恩,是一个容易讨女孩子欢心和喜爱的那种。两个人原在一个大学里读书,却一个在老校区,一个在新校区,中间有一工业开发区相隔,虽说都是铁路建筑四局的子弟,双方父母都在局的下属单位,但随着局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搬迁到淝城,这个单位却从湖南搬迁到了当时有“安徽的西伯利亚”之称的阜阳,魏兆喜就是在阜阳上的学,也是从阜阳考上的大学。宁静与魏兆喜原先两人并不认识,进了大学后,局里的子弟在这所学校比较多,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圈子与圈子之间也有交叉,于是两人也就认识了。准确地说并不是真正认识,充其量也就是面熟,并没有实际接触过。与宁静相同的是,魏兆喜的父母也提出了一条纪律:“在校期间专心学习,不准谈恋爱。”依自己所学的专业,魏兆喜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回到这个四海为家的单位,就遵从这一点,毕业时坐“11路”车(原意为用两条腿走路,这里指光棍、独身。——作者注)走出了校门。

早在大三那年,铁道建筑第四局到学校里举办就业招聘见面会,魏兆喜毫不犹豫报了名并签订了就业合同书。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到南京参加考试,自己座位左右两边都是美女,其中左边的一位还是局里的。考试中遇到了几道不会做的题,急得他抓耳挠腮,左边的美女见状,就把自己做好的卷子往他这边推一推,故意让他看到和抄袭,他非常感激,一出考场就去追她。明明那个女孩是从来的路往回返的,可路在他脚下却断了,是被雨水冲断的,连大树的根都露出来了,但并不泥泞和湿滑,他想爬上去,可浑身没有力气,怎么也爬不上去,他急呀,都有些疯了,就这么急醒了。后来毕业到所分配的单位报到,单位就是南京的这个工地材料厂,办公地点在临时租用的一个城市居民小区里,小区位于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包上。他下了公交车往山包上走,本来是应走大路的,可他却鬼使神差地抄小路,不料小路被前几天下的暴雨冲断了,连路边几棵碗口粗的香樟树的根都冲了出来。他只得扭头返回,重新走上了大路,这时就忽然想起那个梦,他惊叹世界上竟有这么奇特的事,以往的梦境与眼前的现实如此惊人地相似,只是缺少了那个自己所追求的美女。他心想,这是否是冥冥之中对自己的一个指引呢?

魏兆喜来到单位,接待他报到的就是宁静,他才知道宁静也在这里。在宁静领他去见厂长和书记的路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魏兆喜竟出现了心悸,小心脏激动得怦怦直跳。

“也许那个时候你就有贼心了吧?”与宁静谈恋爱后,魏兆喜把这个情况讲给宁静听,宁静这样问他。

返回目录上一篇下一篇

皖公网安备 3401110200014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