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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宁静出嫁

9月28日,农历八月初二,宁静和魏兆喜结婚的日子。秋倩和秋瑾向单位请了假,一大早就分别从城南打的到位于城北的秋玲家。屋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有从济水来的胡大亮的大哥大嫂,有从海口来的胡大亮的三弟媳妇和她们的小孩,有从岳阳老家来的胡大亮的妹妹和外甥女,还有从武汉赶来的二弟媳妇和侄子,这些亲戚秋倩和秋瑾大多听说过,但几乎都未见过面,所以胡大亮指着他们一一给秋倩和秋瑾分别做了介绍,秋倩也热情地向他们一一示意,大家互致问候。还有一些人,是前来帮忙的秋玲的同事和朋友,秋倩也主动与她们打招呼。

宁静被魏兆喜接到婚庆公司所属的美容美发店做头化妆还没有回来。看到秋玲还没有换参加婚礼的新衣服,秋倩就拉着秋玲走进她的卧室,让秋玲把新衣服从大衣柜里取出来,帮她一一穿在身上,然后又拉着秋玲走到穿衣镜前,夸道:“姐姐这套衣服式样真好,既端庄又洋气,还很有喜庆的味道。”

秋玲说:“就是人老了,你看这满脸的皱褶,脖子下面的肉都松了,已经是一个十足的老太太了。”

秋倩感叹道:“你是八九年从屯溪调到淝城的吧?那时宁静还没有上学,秋瑾还在谈朋友,应该是咱姐妹工作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好像是一转眼,现在连宁静都结婚成家了,时间过得怎么能不快呢?”又问道:“你把举办婚庆的地方给咱家老头儿老太太说清楚了吧?”

秋玲回答说:“说清楚了。”想到期间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邵松阳和红雲都不接,后来虽然接了,但却很不情愿,秋玲不免有些郁闷和不安。秋倩正想张口劝解,忽听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两人走到窗前,只见16辆清一色的新奥迪迎新车队开到了楼下。在一阵激越欢快的鞭炮声中,由新郎率领的十多人组成的迎新队伍陆续下了车,摄影、摄像人员一会儿跑前一会儿随后,魏兆喜手捧鲜花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乘坐电梯直上11楼,但见宁静家的大门紧闭,门上的“猫眼”被临时拆卸掉了,从里面传出声音:“要想让我们打开门,就把红包从猫眼里塞进来。”

这是婚礼中的一个环节:为了不让男方轻易把新娘接走,女方特意挑选几个与宁静要好的发小、同学或堂兄弟、表兄弟之类的人把门,让男方从门缝里塞红包,一来显示新娘的高贵,让男方来求请,二来让他们留下“进门钱”,同时也烘托一下喜庆的气氛,俗称“挤门”。婚礼执事小金早有准备,把一张拾元卷成一个小卷塞进去,里面的人抽出一看,大喊:“哎哟,太少了,给票面大的!”小金又塞进去一张贰拾元的,里面的人说:“不行,打发叫花子呀!”魏兆喜就悄悄说:“小金,塞两张佰元的。”里面的人抽走后又起哄:“才两张,继续!”就这样,里面的人不知足,得寸进尺,不停地喊叫;外面的人急不可耐,使劲敲门,又不得不一点点地添加。“拉锯战”打了有一刻钟,当丈母娘的秋玲不忍心了,对把门的人说:“闹得差不多了,开门吧!”外面的小金大喊:“丈母娘心疼女婿了,快开门吧!”里面的人还不满足,跟着叫劲:“把宁静就这么送给他们,哥们姐们说行不行?”马上就有人响应:“不行,再多给红包!”

看看时间不早了,小金急中生智,编了个谎话央求说:“里面的哥们姐们,酒店的客人到齐了,婚庆公司的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快开门吧!”他这么一说还真管用,胡大亮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小声说:“你们几个把人家‘宰’够了吧,该去喝喜酒了。”听他这么一说,那帮兄弟姐妹们才罢休。见门把一动,外面的人乘机挤了进去。

魏兆喜向新娘献了鲜花,向岳父岳母行了跪拜礼、敬了改口茶,岳父岳母也给姑爷递送了红包,新郎官就要挽起宁静往外走,宁静的哥们姐们不干了,其中宁静的小学同学欧阳世龙领头大喊:“我提议,让新郎把新娘背下楼,大家说好不好!”屋里所有的娘家人鼓掌响应:“好!”于是,在众人的叫喊声中,魏兆喜乖乖地蹲下身子,等着宁静爬上去,而宁静却现出羞涩,扭捏不肯,欧阳世龙就走过去,把宁静推到魏兆喜背后,魏兆喜就势背起宁静走向电梯。

婚庆车队浩浩荡荡地开上了大街,沿着淝城市的徽州大道向南,威风地从市中心穿过,驶向位于城南的“新房”,沿途招来众多的行人驻足观看。作为娘家人随车送行的秋倩和秋瑾看到这种情景,心中感慨姐姐秋玲、姐夫胡大亮抚养女儿的不易,也为宁静冬征他们这一代人能赶上富足的盛世、享受到和谐社会和城市化建设的成果而生出些许的庆幸和欣慰。想到自己幼年在姥姥家像生活在蜜糖罐里、童年在父母跟前像生活在地狱里、结婚生子后像生活在温馨的暖房里,秋倩百感交集,忍不住就鼻子发酸,泪水洇洇地涌出了眼眶。她怕秋瑾看出自己的心事,故作看景似的把头扭向车窗一侧。

宁静和魏兆喜的新房就是魏兆喜父母原来住的房子。魏兆喜的母亲在丈夫魏木楞调离原单位不久也跟着到了江苏,这套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就一直空着,前段时间魏兆喜和宁静回到淝城筹备结婚事宜,白天两人忙着照婚纱照、采购结婚用品,晚上就在这里休息。这套房子位于公司总部机关大院家属区的西北侧、也就是邵松阳所居楼房的北面,两座楼房相距不过五十米。有几次宁静和魏兆喜外出逛街或从街上回来,邵松阳曾碰到过他们,但两个热恋的年轻人只顾走路、谈笑风生,并不注意从身边走过的人,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会留意。邵松阳回到家里,把见到宁静而宁静又视若不见、不打招呼的事说给红雲听,红雲就以为宁静是故意不理他这个姥爷,不理邵松阳也就相当于不理她这个姥姥,加上秋玲和胡大亮没有亲自登门来通告和邀请,两个人在宁静结婚的事情上达成了空前的默契和一致。红雲甚至对邵松阳说了“三个不去”:宁静和魏兆喜不亲自登门来邀请不去,秋玲和胡大亮不给买一套参加婚礼的新衣服不去,结婚当天不派专车接送不去。

就在宁静要结婚的前一天,看到秋玲那边真的没有什么动静,邵松阳就提醒红雲:“秋玲和胡大亮为女儿结婚的事忙得顾不上来,咱们就别给他们小辈们计较了,打电话确定是哪家酒店,我们自己去不就行了?”红雲却不愿做出让步,口气依然很硬:“再忙也不能忘了生养自己的爹妈吧。”

邵松阳见劝不动红雲,就提出给张琳打个电话问问,如果张琳和秋倩开车去参加婚礼,就坐张琳的车一道去。红雲当即就回绝了他:“我宁愿步行,也不会坐他们的车去!”

秋倩一大早去当娘家人陪送宁静之前,张琳问秋倩:“要不要给老头儿和老太太打个电话,约他们坐车一道走?”秋倩自信地说:“这事不用你操心,大姐和姐夫肯定都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显摆自己是‘有车一族’了。”

当宁静和魏兆喜的婚庆车队开进了大院,鞭炮声立刻响起,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有些住在楼房里的人还好奇地打开玻璃窗向下俯瞰。一直在家里静坐等候的邵松阳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走到书房的窗前向外望去,看到车队停在了自家大楼对面的53号楼下,猜想着又是哪家的小孩结婚办喜事了,就忍不住走下楼去,站在路边的人群里看热闹,他的身影恰恰被坐在车里的秋倩看到了。

“你看,那不是咱家老头儿?”秋倩拉了一下正要下车的秋瑾说道。秋瑾顺着秋倩手指的方向隔窗望去,果然看到邵松阳挤在人群的夹缝里,向车头披挂着鲜花、前后张贴着大红喜字的婚车张望。而恰在此时,只见邵松阳调头走进了楼道,显然,他已经看清新娘正是自己的外孙女宁静。

婚礼在老火车站附近的一家豪华大酒店举行。在现场,秋倩、秋瑾分别与她们的丈夫张琳、陆晓辉聚首,因为两家的小孩都在学校,冬征在上大学,均平在上高三、准备参加次年的高考,所以没有来。

在饭店的入口处,张琳与新娘宁静和新郎魏兆喜见面并握手道喜,然后进入宴会大厅。大厅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张琳一面与他熟悉的领导、朋友和亲戚打招呼,一面寻找女方客人的席位,而秋倩却在不停地巡视着大厅的各个区域,希望能找到邵松阳和红雲。正当秋倩想问问秋瑾看没看到邵松阳和红雲时,猛听大厅外有人高喊:“所有的女方客人请马上到大厅外,与新郎新娘照‘全家福’!”于是,秋倩叫上秋瑾和张琳、陆晓辉来到大厅外面,二三十号人按照操办人的招呼排列、站位,并随着一个操办人举起右手喊了一声“茄子”而展现出自己开心、幸福的笑容,只见闪光灯频频闪耀,几架照相机接二连三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把整个大家庭所有的祝福和喜悦都装入了数码相机的Compact Flash Card(简称CF)卡里。

过后察看结婚当天所拍的照片,宁静无意中发现,照片上没有自己的姥爷和姥姥,就像当年妈妈和爸爸结婚时他们没有出现一样。也就是那么一瞬,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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