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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秋玲伤心

姥爷和姥姥没有参加自己的结婚典礼,对于宁静来说除了有一些遗憾,她也没有过多地去想其中的缘由。毕竟,现在的年经人与他们的父辈本来就存在着代沟,与爷爷奶奶辈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独生子女,做事比较注重以我为中心,只要自己高兴,其他人有什么看法和感受,他们参与不参与,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更不会放在心上去斤斤计较。

但对于秋玲就不同了。自己当年与胡大亮结婚并不是自由恋爱,而是有人登门找到邵松阳和红雲说媒,得知对方就是一个湖南工友的儿子,彼此虽说不在一个工程段,也说不上特别了解,但平时在施工时经常见面,印象里觉得能够靠得住,也就随口答应了这门亲事。后来秋玲和胡大亮两人决定结婚,到工程队开结婚登记证明,队长对胡大亮说:“现在施工比较紧张,正缺人手,你是我手下的干将,请假走了我好多事就办不成。再说,你对象又是列车上的广播员,也不好找人代替。要不这样吧,你们就在工地来个革命化的婚礼,婚礼我来替你们操办。”他随手翻看办公桌上的台历,周末是七月初七,就说:“正好,这一天还是咱中国传统的鹊桥会哩,就定在周末吧。”老实巴交的胡大亮听到队长给他们操办婚事,很有点受宠若惊,也就没有想到去与秋玲商量商量,就当即答应了。于是,队长吩咐办公室给他们腾出一间工棚做新房,买了两本塑料皮的日记本、两个铝皮的开水瓶和一对鸳鸯绣花枕巾,又交代工地食堂的大师傅在周末晚上备了一桌子菜。所谓一桌子菜,就是用招待上级工作人员用的大号搪瓷碗打了几样大锅菜、单炒了几个小炒,再配上几样食堂自己制作的卤菜和泡菜。仪式相当简单,由队长亲自主持,书记站起来讲了几句表扬和祝贺的话,然后大家就开吃开喝。一个小时后,队长对胡大亮和秋玲说:“你们入洞房吧,我与这些兄弟再猜几拳。”据说,那天晚上所有留下的人全都喝醉了,包括队长和书记。

每当想起这些往事,秋玲就觉得自己的过去不足为惜,女儿才是自己终生的寄托,不管以后她对自己会怎样,现在自己是会好好待她,容不得她受半点的苦难和委屈,能忍让的就忍让,能过去的就过去,即使是女儿为一些话、一些事伤害了她,而她也只会数落她几句,但在身体上、精神上、心理上决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像红雲那样变着法儿地虐待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今女儿结婚,她就是要追求十全十美、大吉大利,举自己所能,把宁静的婚事办得风光一些、体面一些,尽量不留下任何的缺欠和遗憾。在邵松阳住院期间,即使邵松阳情绪不好时冲自己发一些无名之火,她都克制自己,尽力忍让,甚至在红雲提出提前支付定期存款而让她赔付所损失的利息这种蛮横无理的要求时,她都委曲求全地答应了,为的就是营造一种平静、宽松、和气、和谐的氛围。可是在女儿结婚那天,邵松阳和红雲竟连个招呼也不打,不吭不哈地就不来了,这也太无理、太绝情了!当时,秋玲表面上故作平静,其实内心里乌云密布,翻江倒海。

隔壁邻居家的电视传来毛宁唱的《涛声依旧》,听到“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的歌声,秋玲不禁心潮起伏,泪如泉涌。她伤感于父母对自己的漠视和冷淡,也感叹自己的女儿重复了自己曾经迷茫过的怪圈。邵松阳和红雲不来出席女儿的婚礼,使主桌上原本紧凑的安排显得稀拉零落,她和大亮不得不把张琳和晓辉拉过来补缺,以免让亲家感到尴尬和冷落。

秋玲还考虑,自己的女儿结婚,胡大亮的家人不远千里从海南、湖南、湖北和山东赶来,而同在淝城市区的自己的父母却不来参加,这让亲家和亲戚们会怎么想,所来的同事朋友们会做出怎样的猜测?她甚至气恼地想,如果这老两口真的死了也就算罢了,可他们明明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出席自己外孙女的婚礼?再说,对小时候的事自己并没有太在乎,尤其是调到淝城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努力补回年轻时对他们亏欠的关心的体贴,而且也确实对他们不薄,他们怎么还就如此地薄情绝义?秋玲百思细想,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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