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脆萝卜

       凡俗烟火中，萝卜在餐桌上扮演着经久不衰的角色。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十月萝卜小人参等俗语，精妙地点出了萝卜在冬季食用的好处。
        青白相间的萝卜，模样如玉，霜降后就变得甘甜可口，少了一点儿辛辣味道。它在不同的人家演绎着不尽相同的吃法，炒、炖、腌等皆依个人喜好。有同事把萝卜切成细丝，抖上绿豆面下油炸成萝卜素丸子，非常好吃。北方的人家，必定是要把萝卜切成块、条或丝的模样，晒蔫后拌上调料装入坛中腌制，待入味后食用。吃的时候再住腌萝卜中淋入香油搅拌，脆香可口，成为了桌上不可缺少的绝佳配菜，更是经典的佐粥小菜。
       有一种水果萝卜，颜色翠青，水份和糖份含量均高于普通的萝卜，直接切了当水果吃，甘甜滋润，开胃爽口，确实是“不是水果，胜似水果”。曾记得小时候，母亲最爱把这萝卜切成块儿，下清水里煮，煮萝卜的水特别甜，家里人都抢着喝。煮软了的萝卜蘸上调制好的辣椒，十分下饭。名为“心里美”的萝卜，椭圆形的模样憨厚可爱，切开后如火龙果的皮一样紫红的颜色，鲜艳夺目，实是想不到自然会创造出如此朴实廉价而又暗藏美丽的食物。清代著名植物学家吴其浚对心里美的评价是：琼瑶一片，嚼如冷雪，齿鸣未已，众热俱平。
       在河南参建石武高铁时，曾去了趟素有中国“牡丹之乡”的洛阳，对一道牡丹燕菜名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据说牡丹燕菜是洛阳水席中24道名菜的首席菜，它是将萝卜切成细丝，经多道加工，清爽可口。传说唐代武则天食后赞不绝口，因其形似燕窝，后改名“燕菜”，流传至今。记得第一次吃这燕菜，首先是对酸辣的汤味感觉十分奇怪，其后吃着里面细长的东西怎么也品尝不出是何种食材。当被服务员告知是普通的萝卜丝儿时，有点失落，也觉神奇，对这道菜便也刮目相看了。由此也知道了洛阳燕菜被称为“洛阳牡丹燕菜”的典故，那是1973年周恩来总理陪同加拿大总理特鲁多来洛考察，以洛阳水席宴请来宾，当周总理看到燕菜中有厨师精心雕刻的牡丹花时，高兴地说：“洛阳牡丹甲天下，连菜中也开出牡丹花来。”
        现在冬季可以吃的菜品很丰富，萝卜的地位早已不如当年。记得那时家乡的小镇上每家每户都要在房前房后找片土地，挖个坑，把一个冬季的萝卜全都埋进土里，吃时就去挖几个出来。每天萝卜白菜粉条上桌，冬季变成最无味最无奈的季节了。
如今，虽然参加工作已有三十余年了，漂泊流动于祖国的四面八方，也品尝过不少地方各色各样的小吃，但是不管时代如何变化，足迹如何变迁，萝卜水灵的模样和脆生的口感，却是在心间永远无法抺去的，且时常忆起远方的故乡和母亲腌制的那清香可口的脆萝卜。(叶子）